在遥远的波旁王朝,深夜。
八岁的路易十四已经能意识到女子身体的妙曼之处,正盯着女侍从的胸脯看个不停。
他自然还不能真的做什么,只能舀了一大蜂蜜塞进嘴里,接着又捉起一大把糖果。
“我的国王陛下,该去歇息了……”
“你还知道我是国王,不许管我!”路易十四说着,狠狠地咬碎嘴里的糖果,伸手又捉了一大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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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盛京城正是天光初亮。
年纪比路易十四年轻大了一倍的王笑已经开始保养,正捧着一碗长白老参汤灌下去。
王笑虽然没想要活得很久,但也想尽快调理好身体……
温热的参汤落肚,他隐约感觉这两天下来状态好了不少。
乌云珠又早早来坐在他榻前,她昨夜哭了很久,此时眼睛还有些肿,脸上的神情却已又带着笑意。
“明天我们就要送先帝爷出城了,今天是最后一天呢。先生多给我讲几个故事好不好?”
王笑闻言苦笑了一下,从枕头下摸了一个小木雕递给她。
“这是什么?好丑哦。”
“芭比娃娃。”
“八臂娃娃?明明没有八臂。”
“你可以给它换衣服,像这样……”
“哇,这样更丑了。”
“也就有只有那么一点丑。”
“明明就很丑。”乌云珠小声嘟囔道,眼睛却是亮了起来,道:“我可以给它做很多很多漂亮的小衣服。”
“那你真是棒棒的。”
王笑随口敷衍了一句便站起身来。他既然已经被乌云珠看出来了,也懒得在她面前装,拿了一把小匕首就开始刮胡茬。
乌云珠自然也听得出来他在敷衍自己,她不觉得恼,反而觉得新奇,因为她还从来没见过人与人之间这样随意懒散的相处方式。
她便坐到王笑榻上,学着她阿玛平常的样子一瘫,哈哈笑起来。
“我当然很棒。”
过了一会,她又觉得自己不适合这样,还是起身站到王笑身前。又抬手拿指头碰了碰他溢血的上唇,问道:“疼不疼啊。”
“有一点疼。”王笑随口应了一句。
他在战场受过各种各样的伤,当时都去想疼不疼。但此时既然有人问了,刮个胡子倒也可以觉得疼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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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云珠打定主意要让王笑说很多很多故事,但没想到今天她自己却很是忙。
早间开始便有宗室嬷嬷过来与她交待明天送殡的礼仪行程。
乌云珠的额娘名叫爱新觉罗·吉兰。吉兰才该生完孩子还见不得风,便派了个心腹女侍带着乌云珠与那嬷嬷商量。
“我家格格是替福晋去,不该是在官眷的队伍里,该在宗室格格的队伍里……”
王笑侍立在乌云珠身后,听着这些,心里便想到自己和乌云珠其实还是有血海深仇的。
——吉兰的祖父尼堪正是在驰援兴京的路上被自己截杀而死……唔,没想到尼堪看着还在壮年,曾外孙女都这么大了。
他才想到这里,却听那嬷嬷道:“董鄂氏又不是福晋亲生,乃鄂硕原配所生,代替福晋去……有些不妥。”
那侍女面露讪然,赔笑道:“我家小格格是过在福晋膝下,与亲生无异。”
说到这里,她压低声音道:“只是走一遭应个名的事,反正族谱上也是不录的,还请嬷嬷通融。”
那嬷嬷知道吉兰是不想丢了这个送殡的资格,事先早已打点过皇后,她便打算通融一二。于是拿出名单开始录乌云珠身份,好确定她的站位。
……
努尔哈赤嫡长子诸英,诸英第三子尼堪,尼甚次子穆尔祜,穆尔祜长女吉兰,吉兰嫁董鄂·鄂硕,‘生’乌云珠。
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,那宗室嬷嬷却是嘴里喃喃个不停,又拿出好几本册子在那翻,也不知在算什么。
正在几人都昏昏欲睡之时,却忽听她道了一声:“不对。”
“不对!穆尔祜去年已被削爵、黜宗室籍。”
吉兰的心腹女侍脸色又是一变,赔笑道:“这……话虽如此说,都是同族血脉,福晋是真想去送这最后一程……”
“不行,你家福晋好有心思,今日如果不是老身亲自来,差点被你们哄骗过去。”
“嬷嬷也是知道的,这除了宗籍又再录回去的也不少……此事再请嬷嬷再通融一二。”
那女侍早有准备,说话间手里悄悄递了块银饼过去。
那嬷嬷脸一板,手一摆,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,道:“别来,我不吃这套。”
她说着,又拿出一本册子,沾了沾口水翻起来,接着一板一眼地道:“董鄂氏……明日到宫门外哭灵……”
那侍女脸色一片慌张,连忙又道:“嬷嬷稍待,奴婢去请我家福晋出来。”
“不必了,新产妇见不得风。老身还要去别家,董鄂氏,你记得哭灵的时辰,耽误了可是要议罪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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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笑极有些无语。
褚英的子嗣作为大清宗室,在普通百姓眼里是了不起的贵胄,但在皇太极眼里显然是让人讨厌的存在了。
穆尔祜获罪的原因只有两个字——怨望。
‘怨望’二字虽简单,往小了说无非你总是抱怨,往大了说就是你心怀谋逆之意。
反正说来说去,褚英一脉几乎每个人都获过这个罪。穆尔祜运气不好,丢了一个辅国公的爵位,还被黜宗室籍。
这次皇太极死了,吉兰还是很开心的,她想着新皇登基之后她阿玛便有机会复入宗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