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含情出户脚无力,拾得杨花泪沾臆。”
自左明静成为王笑新妇的这一天起,王笑就有种人生圆满的感觉,他确实爱煞了左明静……嗯,是爱煞了身边每一个女子。
他本以为左明静这样的仕女会有些木讷,但她有时也颇有情调,成婚后也会吐露心事,比如她以前在温泉山庄撞见王笑和唐芊芊偷在衣柜里的事……
总之是如胶似漆。
王笑又不能厚此薄彼,一时间颇为忙碌。
偶尔他也想过放下手上的事,携美同游之类的,换言之就是不想工作。
但如他成亲时所言,没有权势,他大概是娶不到左明静的,哪怕她愿意同他私奔到天涯海角,左家也能追杀他到天涯海角。
而到王笑如今这一步,失去权力早不是娶不娶的到左明静这一个问题了。
那只能……不想工作也得工作。
幸而他家中六位妻室都颇为得力,淳宁、唐芊芊、左明静、秦小竺有文有武,能分担不少公务,缨儿、钱朵朵治家得力。
淳宁与唐芊芊虽无正式官职,却可分享王笑的权力。
当然,如此势力使北楚朝堂上分为两个派系,这和她们俩人关系好不好无关,而是旧楚与旧瑞的文武官员会天然的划分开。
世子之位不定下来,双方会争。世子之位若定下来,双方还会争……
但王笑无所谓这些。
再先进的政体都会有派系,北楚朝堂上也不止这两派,还有新派和旧派;还有山东派、燕京派;清流派、实务派;科举派、官选派……
人以群分嘛。
只要王笑还活着,一切都不是问题。
前提是他活着。
王笑当然知道现在已经把清朝和南楚逼得狗急跳墙了,会不停派人来刺杀自己。
他其实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漫不经心。
随性而走的时候他不喜欢带太多护卫;但若是有既定行程,必然是做了充分的准备。
比如,事先定下八月三号去德州演兵,他提早一个月多余就开始准备护卫事宜;但临时起意带左明静上街乱逛,他也敢一个护卫不带。
从去年开始,许多人都知道王笑喜欢青巾蒙面、微服私巡,那又怎样?
上行下效,济南城内效仿王笑青巾蒙面的男子多了,有本事派人把俊俏少年都杀光啊。
……真有人这么干。
~~
六月十四日,新任北楚刑部主事魏几悦坐在轮椅上,被推进了一家酒楼。
“死者于向文,男,十九岁,济南府历城人……伤在胸口,凶器是剪刀,一刀毙命。”
“凶手杀人之后,又杀了店中两名食客,伤四人,被赶来的巡捕击杀……”
“这是两天以来第三次凶案,前两次死的是来济南赴考的书生,死者的相同点是,相貌英俊,年纪在二十岁上下……”
“大人你看……”
魏几悦目光看去,见捕快捉住凶手的头发,一拉,没拉下来。
“这个凶手的头发是真的,是否与前两桩凶案并案?”
“户籍文书呢?”魏几悦问道。
“假的,凶手自称是从山西来投军的。”
“给我看看他的牙口……”
魏几悦仔细看过之后,道:“并案吧,这还是冲着晋王来的。”
“是。”
这些案子并不难查,甚至凶手都已经追到了。
难的是接下来怎么防范。
魏几悦推动轮椅,到了一个锦衣卫小旗面前。
“贵司可有线索?”
“前几天,在城南有六名建虏被杀,我们马上拿住了追踪晋王的两名细作,严刑拷打,招供说是他们的贝勒岳乐派来的……最近的情报说,岳乐已被封为安郡王。”
“还有吗?”
“这些人之间并无联络,不知岳乐派了多少人来。”
魏几悦道:“这样的力士,派上百人来都有可能。”
“我们已让北边各县收拢流民,禁止流民走动,仔细检查头发……”
“拦不住的,今日这人就是从山西绕道河南过来的。如今地盘大了,比以前不同了。”
魏几悦转头看向门外的长街,只见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,他不由喃喃道:“眼下这个时候,禁止流民走动不是长久之计。”
……
出了酒楼,魏几悦想了想,对身后的随员道:“去一趟官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