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扬的质问声,宛如洪钟雷鸣,响彻整个大理寺衙门。
听到此,蔡筱和贺叔达两人顿时神色一凛。
果然!
苏扬就是要由此,来引出平定疫患一案!
那路绩已然被苏扬变成了构陷他人的罪犯,即是如此,这种人所给出的检举血书,又如何可信?
这正是苏扬的目的!
段滔深深看了眼苏扬,心神凝重。
还是到了这一步。
整个朝堂,势必都会将注意力放在大理寺衙门这边了!
“路绩那份所谓检举揭发的血书,又能作何凭证?”
苏扬继续询问,声音愈发雄浑,足以让衙门外的人群听到。
“他当年能够借所谓检举揭发的名头,行构陷亲生兄长一事……”
“那而今,他便能再度做出这等构陷之事!”
衙门外,苏扬掷地有声的话语传出,使得人群不由议论纷纷。
今日,他们已经意识到了,那路绩是个不折不扣的卑鄙之人!
连亲生兄长都能构陷,更别说他人了。
这么说,难不成那已经定下了的平定疫患一案,还有蹊跷?
“简直是一派胡言!”
蔡筱重重一拍桌案。
“平定疫患一案,朝廷三司会审,难不成,还会有所疏漏?”
“那路绩,兴许是自知死期将至,临死之前,行大义之事,以此悔过!”
他冷冷指向苏扬,目光阴沉。
“苏扬,你如此为平定疫患一案狡辩,便是蓄意污蔑三司会审,蔑视公堂!”
听到蔡筱的话,苏扬却不怒反笑。
“临死之前,行大义之事?”
他戏谑地瞥了眼蔡筱与贺叔达。
用不了多久,这两人所说的话,便能一语成谶了!
“既然是三司会审,那便该对所审案件,悉数查清。”
苏扬慢悠悠道,“敢问蔡大人,三司会审之时,可查到了那路绩的所作所为?”
蔡筱语气顿时一滞。
他们先前不论再怎么提防,又哪里能够料到,苏扬会将事情闹到这一步?
“既然此案依旧有所纰漏……”
苏扬不再理会蔡筱,而是沉声说道,“那便该再度仔细审理!”
“三司会审,还不够仔细?”
贺叔达冷幽幽询问,“苏扬,三司会审之时,段大人可也在场,你莫非在质疑参与审判的诸位大人?”
主座上,段滔皱着眉头,淡淡瞥了贺叔达一眼。
这种时候,贺叔达是刻意将他也拉进坑里了。
“三司会审,自是足够,但……人力终有尽时,若再加上有人在暗地里蓄意构陷,此案也不见得就能够明朗!”
苏扬语气坚决,“这当年路绩所参与一案,便是证据!”
贺叔达与蔡筱相互对视一眼。
此案被苏扬抓住了由头,偏偏苏扬还得理不饶人,已经不好轻易摆平了。
但随即,贺叔达又冷冷一挥衣袖。
“只是那路绩一人,又能当作什么证据?”
“那些前去整治疫患之人,犯下累累罪行,早已罗列出所有罪证!”
“仅凭此案,你还想为他喊冤?”
他嗤笑一声,坐回座位上。
路绩虽是最开始检举揭发平定疫患一案的人,但路绩一人,却还影响不了大局!
苏扬淡然摇了摇头,笑吟吟反问道:“我可没说,为此案伸冤,只凭借这个证据!”
“嗯?”
闻言,贺叔达和蔡筱都不由心中凛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