擂台上,宗弋杰不可一世,卷动浪潮滔天,不可逆一般。却见李少阳真的负手在背,无动于衷。
擂台下,已经哗然一片,不少人竟被李少阳这一份气魄给震撼了。
换位思考,宗弋杰能够闯到七十六人中的一个,实力已经经过验证,这并非三言两语归结为运气可以解释得清楚的。
敢一动不动任凭宗弋杰三次攻击不还手,擂台下的人没几个有这种胆量。
这等于将自己脑袋放在别人案板上,等人去切。
一次切不死,三次还切不死吗?
你就知道宗弋杰拿不出好的刀剑吗?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,一个不好小命玩完。
修炼者,莫不是爱惜性命的人。为了性命,下跪磕头求饶的人实在不少。敢这么狂放的,古今罕有。
李少阳,这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,只要能挨过三次不死,就注定成为一个传奇。一座大觉悟者之下,难以超越的丰碑。
然而,这种丰碑是要牺牲宗弋杰为代价的。
假如,李少阳三次不死,宗弋杰的声望就要跌到谷底了,这辈子就怕没什么希望翻身了。
即便宗弋杰以后还能晋升通仙秘境,头上也会始终带着一顶“三次袭李少阳不死”的头衔,永远被人排在李少阳之后,只要有李少阳出现的地方,就不会有对宗弋杰的喝彩声。
不是生死之仇,胜似生死之仇啊。
擂台下,都不禁有人叹息,宗弋杰嚣张过头了。上了擂台斗法就是了,即便败了,也只被人一时谈笑就过去了,根本不至于有一辈子的阴霾。
这算是,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,将了自己一军。
打不死李少阳,自己就残了。
宗弋杰自然也已经明白,李少阳的“三次机会”将他拉到悬崖边了。一失足,将成千古恨。
此战,必须要胜。
人可以嚣张,但不可以无智,更不可以不知道自己的斤两。
“海沸波翻,海沸山裂,海内鼎沸,天海震波绝煞术。”
一时之间,无尽气泡,将宗弋杰的气势托得如虹如天只威,锐不可当。
宗弋杰眼里阴霾深深,暴戾之极,怒吼道:“李少阳,你这是自己找死,这样杀了你,任何人无话可说。”
李少阳嘴角微微一扯,像听笑话似的,神不动,意不摇,胆不落,魂不冒,身不晃,嘴不语。
负手在背,身似静谧幽峰,有万丈穿天之锐,有壁立千仞凶险之猛,立在那里,潇洒、平静、淡然。
无尽气泡将李少阳瞬间淹没,擂台上仿佛真成了一片大海汪洋,波涛汹涌,洪波翻卷。
宗弋杰立在海面上,绝世骄狂,狂傲地大笑:“李少阳,任你嚣张,也要在我翻掌之下飞灰湮灭,你再狂啊,你再狂啊,还不是死了。”
擂台下,再此沉寂了起来。所有人瞪大了眼睛,看向那漫天的波潮,企图看透所有迷茫,看看还有那一尊霸道如山的身影,是否那种威武霸气可以当世存在。
“应该是死了吧,宗弋杰那一下术法绝学压下来,不是通仙大佬的结界压制着,都可以荡平连绵山脉,李少阳再强大,不还手的话,哪里能挡得住。”
“绝对死了。这要不死,李少阳都逆天了。圣灵少雄榜不用斗法了,直接是李少阳第一,君临天下了。”
“不可能活了。”
三息时间一晃而过,李少阳的身影都没出现。不少人已经心神动摇了,开始不相信,李少阳真能霸道不毁了。
陈阳子眼里阴芒一闪,心里涌起强烈的喜意:“李少阳啊李少阳,这下你可死了吧,从今往后,仙门还有谁能与我争?”
不经意地眼眸一扫过来,落在云洛洛脸上,陈阳子心中顿是一震,恼怒之极。想不到此时的云洛洛,居然还一脸平淡,一点表情波动都没有,竟然如此相信李少阳吗?混蛋,该死。李少阳那畜生,到底有什么好的?
陈阳子都恨不得掠过来,强行将云洛洛拉到擂台上去看看,让云洛洛认清现实。
然而,波涛翻滚之中,一道人影缓缓地浮现了。那一刹那显露出来的威武霸气,如同寰宇之中穿梭不停的流光,强力地向四周迸射而开。
李少阳,依然是负手在背,任凭周围海潮凶猛翻滚,我自悠然面南山。信步一走,走在波涛上,任凭潇洒从容,仿佛一切都在胸中,一切都在脚下。
在他脸上,看不到轻蔑,看不到激动,看不到九死一生的惊骇,有的只是平静。
平静中,有着傲盖九天的憾然,任谁都能读懂,在那绝世的气魄之中,宗弋杰的术法可笑之极,全无奏功,正如李少阳所言,连他的皮毛都不能蹭破一下。
嚣狂的宗弋杰脸色顿时僵硬住了,如一瞬间遭到冰封,眼眸里尽是不敢相信。
陈阳子瞳孔急缩,有一种怒火蹭的一下蹿上脸庞。这都不死,怎么可能,老天不长眼。
古小凡眼皮挑了挑,一丝忌惮浮现眼中,似自言自语又似对身边的人叹息:“李少阳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“还有两次机会。”李少阳轻飘飘的话,传遍了四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