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瞬,鸣棋已经抬头看向善修,“兄长当真是要将这一注押在苍鹰身上吗?我们就不再找些旁的保命的东西吗?你看,这诺大东宫,宝物多如恒河沙数,取之不尽用之不竭,我们随便拿走一两样,他都不会觉察。”
焕成听了马上四处查看,有什么能拿的。
善修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,指了一下东方的天色,“我们要是再不回去,这一丝遮蔽可就要散开了,如果我们能完全不被发现地离开,估计太子会在几天后才发现我们送给他的惊喜。那样一切也会变得更加有趣儿。”
回到王府时,东方已经透出鱼白。鸣棋偷偷跃进王府,合衣而卧了一会儿。第二天一早瞧到无忧时,发现她多看了他几眼,似乎是发现了什么。
那样的惊奇只在她眼中一闪,然后已经行礼,“世子金安!”
鸣棋看了看天色,“怎么会来的这么早,天还是黑的!”
无忧看了一眼他衣角上醒目的一处小洞,面色平静如清晨湖面,“如果是世子昨夜做了,不想让殿下知道的事,该去换件儿衣服。”
他动了一下眉毛,“我昨夜在想你,你不知道吗?你说这算是个该让母亲知道的事,还是不该让母亲知道的事?”
无忧看着眼前的鸣棋,这个轻易就能动唇说出,让人悸动的温柔情话来的俊逸公子,她不知如同将死之躯的她,要将他怎么样看待。
她只身来到王府,陷入繁华中,连自己都要迷失。他对她而言,更像是悬若日月的仰望,她一直试图给她自己解释他之于她是怎样的存在,答案在某个无风的傍晚闪现,一切只不过是她的掠眼恰逢花开,。而现在的她,又因不想见那花败去,而扭开目光。
到了昨夜,她想她找到了解决一切的好办法,只要将光阴从此剪断,心上。就只剩花开那样就好了。
看她无言欲退,鸣棋一步上前拦住去路,“要去做什么?”无忧没想到他会这样问,在此之前,他从来只拦人不问人的,因为他才不需要理由,只要他想做。
无忧想了想,“出来的时间有点久,恐怕大公主殿下会找我。”
鸣棋一脸好笑的样子,然后,直接笑出声来,“你口中的大公主殿下可是我母亲吗?什么时候?你说她要找你是在什么时候?现在吗?你是说天都没有大亮的现在,母亲要找你,据我所知,母亲可从来没有早起的习惯,无忧,你这么早来王府,做什么?是因为知道善修昨晚来找过我吗?”
昨天晚上,在东宫的树丛中蹲守太子的时候,善修说过,他来王府时见过无忧,也跟她提过,要去东宫的事情。只不过,他说的婉转,将这出夜探,改成的是太子相邀。虽然太子相邀这种一万年也不会发生的事情,善修依然说得有鼻子有眼。
鸣棋略顿了顿,“你一定是猜到了,善修会来找我的事,必定不是一般的事,所以才这么一早就来看我,而且应该整夜都没有睡好吧!眼睛都变得通红了,它可不想瞒我。连你的真心也是它一直在对我诉说。偶尔像这样,一大早跑来等我。哪怕只是看上我一眼,也会觉得是上天的馈赠。这样的心情我了解的很清楚,因为我就是那样日日夜夜在想着你。”
听他又要说这些让她脸红的话,无忧想要疾步快走,却被他伸手带入怀中,“那么,这个急于逃之夭夭,就是对上述我全部猜想的确认,虽然,你这多余的担心,白白煎熬了你自己的心思,我不予赞成,但却因之欣喜,今后不要再骗我,那会让你露馅的更明显。昨夜,我见到了两个女子的真心。奉一生爱意只为一个并不爱她们的男子。我才发现,原来相爱是一件特别危险的事。看到爱人受苦,心里无法消退的悲酸,在别人的相爱中看到自己的样子,也为别人的爱而不得,凄楚萦怀。所有的感觉都很奇妙。”